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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蒙河的BLOG:我们尊敬的黄宣佩先生走了

        我是1982年认识黄先生的,那时我刚分配来上海工作。有一天去博物馆,见到了当时的馆长沈之瑜和副馆长黄宣佩。那时好像上博只有一位副馆长,黄先生便是。后来的两位名行天下的马馆长和汪副馆长,印象中那会儿还都是中层干部或是部主任什么的,但后来都上到了黄先生之上,起码在行政上。——但刚才微博上有相知的朋友评价黄先生是“最平和最尊敬的馆长”——这也是我心中的黄先生的特质,所以他长寿,所以他叫我们不得不起身尊敬!可今天,我们尊敬的黄宣佩先生他走了……

       1987年,我在吉大跟张忠培先生读研究生,写毕业论文,张先生叫我做长江下游,让我实地考察长江流域遗存,也安排了上海一站。我带着张先生写的推荐信,专程到上博见黄先生。在他的亲自安排下,我看到了库房里好多好多器物。

      1992年,我在内蒙古开年会,和黄先生住在一个房间,就更熟了起来。那时我还在复旦分校也就是后来的上大工作,觉得市属高校搞考古难,正琢磨找新东家。他说趁我现在是馆领导,能说上话,你可调到上博来。我听着黄先生的实在话,心里热乎乎的,(俞伟超和张忠培先生也劝我:去上博会比去复旦好)。但我后来还是选择去了复旦。原因很简单,我当教师惯了,不愿意每天坐班。后来黄先生知道了,对我还是依然如故。那以后,我总觉得欠了黄先生什么,欠到如今,他走了,也没还上。
    黄先生前两年八十大寿,上海没办,倒是在浙江办了个小型的寿诞会。我被点名邀请去了——会上我说:黄先生,等我八十大寿的时候,一定请您老来参加啊!大家大笑,黄先生也大笑!

    后来,听说黄先生病了,我却盼他痊愈,明知难以痊愈。

    今天,看到黄先生走了,我又盼他重光,难解心中感殇!

    ——黄先生走了?黄先生走了!呜呼哀哉!呜呼哀哉

    ——沪上巨擎,德被后昆,形骸化魂,先生永光!

    我家窗前,那一树黄枇杷落了,又一树白玉兰在开。